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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世界裡,莊生善諷,孟夫子機智,東方朔能滑稽;近代如魯迅、錢鍾書,雖風格殊異,也是善謔好諷之屬。事實上,測試大文明的指標之一,便是這個文明能把語言的藝術提到怎樣的高度:莊嚴、綺麗固然各擅勝場,集合諷刺戲謔和捷才於一體的機鋒,卻更每每出人意表而直刺要害,使人會心或稱絕酖酖不過,前提大約得是被「刺」的是別人酖酖我們都欣賞玫瑰,但沒人希望戳傷的是自己。

然而在文學世界裡要問誰最富語言機鋒,恐怕十個評者九個會先想到王爾德(Oscar Wilde, 1854-1900)。是的,那個在一八八二年初抵美國訪問時,海關問他有沒有要報稅的東西,答說「沒有,除了我的天才」的狂士王爾德。

王爾德生於愛爾蘭的都柏林,父親是著名的外科醫生和人類學研究者,母親是活躍於愛爾蘭民族運動的詩人,王爾德因而自幼便有機會親炙許多當時重要的文人學者。二十歲時他獲得獎學金入牛津大學就讀,四年後在畢業考連得兩個第一名,以被稱為「雙料第一」(Double First)的優異成績畢業,可以說是十九世紀「大學才子」(university tal-ent)之尤。這個才子,成年以後的歲月大多在倫敦度過。這時的英國,維多利亞後期的禮教繁縟和道德信條的僵化都達於顛峰,對王爾德來說,處身於此時的倫敦是幸也是不幸。幸運的是他的嘲諷長才得到最好的表演舞台和譏刺對象,不幸的是,當時的倫敦固然見證了他燦如蓮花的語言魅力,卻也不吝於給他排山倒海的打擊乃至最後殘酷的對待和羞辱,導致他最後潦倒死於異鄉,得年僅四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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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的話

「夏氏兄弟與中國文學」學術研討會於2005年10月28日至29日在紐約市哥倫比亞大學的教授會館舉行。來自台灣、中國大陸、香港、歐洲和美國的七十多位學者出席了這一盛會,探討夏濟安、夏志清昆仲對中國文學研究的貢獻,並且廣泛討論了在夏氏兄弟所開拓的學術傳統之下中國文學研究的多種新的可能性。此次會議由王德威教授精心籌辦,應邀出席的包括耿德華(Gunn)、Chaves等多位曾親受兩夏先生言傳身教的夏門弟子,以及韓南(Hanan)、林培瑞(Link)、孫康宜、奚密、陳平原、陳國球、梅家玲等眾多著名學者,李歐梵、劉紹銘、柯慶明三位教授請人代讀論文,引人注目地還有十多位青年學者從不同角度來反思夏氏兄弟的學術貢獻。八十五歲的夏志清先生親臨會場,並多次致詞,暢談中西學術以及他的人生理念。此文記錄對會議的觀感,也借此機會描述心目中的夏氏兄弟的治學與為人。

在「夏氏兄弟與中國文學」研討會第一天的晚宴上,夏志清先生家的一位晚輩在面對來賓講話的時候,特別提到:夏先生很關心每一個人的身體健康。這是真的。我們夫婦在紐約居住五年期間,有幸跟夏先生和夏師母經常見面,雖然我們都還是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卻常蒙夏先生體貼地問詢身體狀況,以及提供許多營養學上的建議。這看似極平常的小事,我以前粗心地認為不過是老年人的習慣,經夏先生家的那位晚輩點出,我突然醒悟到這裡可以最為直觀地看出夏先生的為人,或其治學的根本:夏先生對於人本身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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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人喜歡張愛玲,多愛談她對衣裝的別出心裁,卻看不見她在飲食上的爐火純青。就像「看官們三棄海上花」一樣,論者也一再忽略她在談吃上面的成就。

張愛玲形容衣裝,嫣然百媚,然而當她描寫飲食,多了味覺,其實更有戴安艾克曼所謂的「共感覺」,色聲香味觸一網打盡。且看她在〈談吃與畫餅充飢〉的描述:

「第一次看見大張的紫菜,打開來約有三尺見方,一幅脆薄細緻的深紫的紙,有點發亮,像有大波浪暗花的絲綢,微有折痕,我驚喜得叫出聲來,覺得是中國人的傑作之一。」在這裡食即衣、衣即食,試問川久保玲,可有興趣用海苔來裁製另一件解構性衣裳,行走時香風細細,如履薄冰,又彷彿遠處有晴雯撕扇微微有脆裂聲?饞意一來,就將衣裳撕下來品嚐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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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七年前在決定接受切開氣管的手術時曾經留下一句話:從此,我就為你們活著。但七年來臥床不起,意識清醒卻不能發一言,其感受的痛苦恐怕不僅對巴金本人,對他周圍所有的人,都是一個難以承受的挑戰……


文壇上諸多大事,於當事人萬分緊要,可是在青田這樣的閒人看來,無論喜劇悲劇都少不了鬧劇的味道,而每一次梳理故事的前後脈絡,又好似自己糾纏其間,無關痛癢之下,頗多俗世的樂趣,由此體味人情的溫暖也說不定。可是這一次,跨越生死界限,事情的開始就變得令人無所適從的嚴肅和沉重。十月十七日黃昏時分,巴金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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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波,曾遭下獄、長期受中國官方監視的異議份子,現定居北京,去年獲得無國界記者組織和法蘭西基金會頒贈「捍衛言論自由獎」。日前文學巨擘巴金逝世,享年一○二歲。在滔滔歌功頌德聲中,劉曉波秉持健筆,檢視堂皇的喪禮的台前幕後,明露暗藏著政治的傲慢囂張,以及文學的乏力萎縮,既抗議了當權者,也為言論自由高亢辯護,並還復耆老作家本來面目。──編者

2005年10月17日,巴金,這位有文學成就且良知未泯的百歲老人,終於解脫了。帶著他未能完全兌現的「說真話」表白,帶著他未能完全解脫的內心不安,帶著他未能如願的「建立文革博物館」的提議。

10月24日下午,巴金遺體告別儀式在上海龍華殯儀館舉行,胡錦濤等中共要員獻上花圈,中共政協主席賈慶林等人到現場慰問,文化界名流們發表的美譽之詞更是從此國內各大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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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大量地摘引中國古代傳奇故事、民俗信仰、奇門道術、神鬼勾當,在最表面的層次上看來的確是呼應著丹尼肯的宇宙史推理,不過,玄機還在底下……
上一回與倪匡面對面,他剛戒煙不久,說戒煙是上帝的意思,上帝親口對他說:「你可以不抽煙。」當時的台灣社會還沒有完全被集體長壽渴望所導致的焦慮盤踞,空氣即使惡濁,也還不會招致環保尖兵的道德譴責,陌生的人們彼此之間大體友善而能互相忍讓,所以在一間煙霧瀰漫的餐廳包廂裡聽倪匡說戒煙,居然是一件愉悅的事。

「你可以不抽煙。」相當寬慈的語氣,看起來不是《舊約》裡的上帝。上帝,在那個時候也是倪匡新巴結上的。說巴結倪匡不會怪我,因為這是除了戒煙之外,另一個倪匡讓我心眼兒一亮的說法。我記得當高信疆急切地詢問倪匡怎麼會「迅雷不及掩耳地」信了教的時候,倪匡的答覆是:「因為不費事。信別的教嘛,你要修行,要持齋,要守戒律,名堂多了。信基督教簡單,你祇要巴結祂就好了。」說到祂酖酖上帝酖酖的時候,倪匡伸出個手指頭來朝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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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先生以文壇長跑者的雄姿,衝破百歲的生死界限,以一百零一歲的高齡劃上休止符,曳下嬝嬝不絕如縷的餘音。

其實,六年前,巴金已處於昏迷狀態。靜躺在上海華東醫院的「無言的巴金」,相信他的心境像極了他於一九二七年在巴黎寫的第一部小說《滅亡》狀態:「完全置於孤獨寂寥之中」。

巴金一直是孤獨的,因為他要在一個黑白混淆的年代去「忠實地生活,正直地奮鬥,愛那需要愛的,恨那摧殘愛的」。巴金要以一個人的力量與一個時代角力,難免會產生「時不我予」的蒼涼感,注定要孤獨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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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走了!這位跨世紀的作家,馳名海內外數十年。作為巴金的讀者,我應隔海站起來講幾句真心話,藉以悼念這個生不逢辰的著名的小說家。

上個世紀四○年代初,我住在日軍盤據下的濟南。那時文藝小青年胳臂下挾著巴金的《家》,在女生面前招搖,引為拉風的事。我十三歲進了省立濟南中學,從未和女孩子打過交道,卻滿腦子裝了有關覺慧和鳴鳳的戀愛佳話。巴金的《家》,有關覺慧少爺跟丫頭鳴鳳的甜言蜜語,我幾乎能夠把它背誦出來。

鳴鳳帶笑說:「我一輩子只愛過三個人:一個是我底母親,一個是大小姐,她教我讀書認字,又教我明白許多事情,她常常照應我。現在這兩個人都死了。還有一個,現在就只有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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