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做課外學問是最必要的,若只求講堂上功課及格,便算完事,那麼,你進學校,只是求文憑,並不是求學問,你的人格,先已不可問了。再者,此類人一定沒有“自發”的能力,不特不能成為一個學者,亦斷不能成為社會上治事領袖人才。
課外學問,自然不專指讀書,如試驗,如觀察自然界……都是極好的,但讀課外書,至少要算課外學問的主要部分。
一個人總要養成讀書興味。打算做專門學者,固然要如此,打算做事業家,也要如此。因為我們在工廠裡、在公司裡、在議院裡……做完一天的工作出來之後,隨時立刻可以得著愉快的伴侶,莫過於書籍,莫便於書籍。
目前分類:轉載-當代學者訪談或自述 (31)
- Sep 25 Sun 2005 23:24
治國學雜話 梁啟超
- Sep 17 Sat 2005 20:54
錢穆 中國歷史研究法--節錄 如何研究中國學術史
一
今天所講是“如何研究中國學術史”。
根據以前數講,有關政治、社會及經濟諸端,可以明顯地看出中國歷史之渾融一體性。而中國歷史之所以能不分裂與無中斷,亦頗於此可見。中國歷史文化傳統源遠流長,在其內裡,實有一種一貫趨向的發展。我們並可說,中國歷史上之傳統理想,乃是由政治來領導社會,由學術來領導政治,而學術則起於社會下層,不受政府之控制。在此一上一下循環貫通之活潑機體之組織下,遂使中國歷史能穩步向前,以日臻于光明之境。
- Sep 17 Sat 2005 00:33
歷史研究的方法【記錄整理 楊湘鈞】【2002/07/17 聯合報】
歷史研究的方法【記錄整理 楊湘鈞】【2002/07/17 聯合報】
主持人:徐 泓(東吳大學歷史系教授)
主談人:余英時(中央研究院院士)
與談人(依發言順序):
- Sep 14 Wed 2005 21:12
大一新生系列6》中文系 三大發展方向 【2005/09/14 聯合報】 記者張錦弘
作家教授張曉風、廖玉蕙建議中文系新生,應博覽群書,探索自己喜歡古典或現代文學、走創作或學術路線;也可選擇廣告、媒體等「創作邊緣」路線;若能加強資訊能力,中文系學生做學問、找工作將更有利。
在陽明大學任教的張曉風說,中文系學生有三大發展方向,一是走學術路線,二為純文學創作路線,三是「創作邊緣」,像當文字記者、撰寫報導文學或廣告文案等,同樣是靠文字吃飯,也需要某種程度創意。
世新大學中文系教授廖玉蕙認為,很多中文系新生只是因分數,糊里糊塗考進來,沒讀過多少文學書,若打算念完四年,一定要快點找到方向,弄清楚自己喜歡古典或現代文學,然後多選相關課程,但也要知道自己學校中文系的強項,像台大重思想、台師大重文字及訓詁,世新致力研究海外華文作家等。
- Sep 08 Thu 2005 11:55
文心瑣談:論學術與對話 恆之 稷下電子報40期
如果學術追求的是真理,那麼只有對話能夠將它實現。
不管何種方式的對話,整個過程都是語言性質的。在對話中,語言是對話雙方在所談論的對象上取得一致看法,而且也藉此相互理解、共同擁有的『中間區域』。在這個區域裡,對話雙方都向著對方開放自己,換句話說,在對話中,我知道他者的存在,他者也必然存在,而且正存在著。我從對話中領悟他者意見的合法存在,我們也在對話過程中取得一致的主題,對他者的意見不論是贊同或反對,我都藉此表達我對所言及的事物的理解。我的理解通過他人變得清晰可見,也藉此認識自己,理解自己。在對話中,重要的不是對話主體的『你』和『我』,而是我的『我說』和與之相對的『你說』。所以,我理解的不是『你』,而是你向我訴說的一切。
對話的本質是開放的。在對話中,我所說的直接指向你,而你的意見則是向我提出的問題,我在對話中一方面向你提問,另一方面也同時回答你問我的問題,你也一樣。對話就這樣展開成一種問答的結構,對話雙方對被對方所導引,你所說的引出我想說的,我已說的引出你未說的,反之亦然。越是涉及根本問題,對話越不受對話者支配,或者說,一次涉及根本問題的對話根本不是我們要的對話。我們無法預知對話的結果,我們沒有辦法預期結論的形狀,因為結果只在對話過程中展開,只要對話進行,結論隨之展開,所有的對話在進行中都顯示著最後會存在的東西。
- Sep 08 Thu 2005 11:54
文心瑣談:論學術與原典 恆之 稷下電子報39期
學術不管如何呈現,最終都是對原典的詮釋。在這樣的觀點之下,原典是比學術更為原初的存在,原典是學術的源頭,學術是原典實現自身的一種方式。
在當代詮釋學的視野中,所有的理解都基於語言。身為語言具現的方式之一,原典即為理解之始,亦即學術之始。這裡涉及了相當根本的問題,因此必須先對語言的質性作一適當描述。
一般以為人用語言描述世界,這自然沒有大錯,只是相當表面。其實從語言中所蘊含的各種觀念與文化建構去考察,世界其實存在在語言中,語言是世界體現的方式。既然世界在語言中才能存在,那麼人當然也在語言中存在,語言絕非僅止於表達的工具,就終極意義而言,語言正是人之本質與存在之寓所。理解是對語言的理解,語言成為理解一切的普遍媒介。
- Sep 08 Thu 2005 11:53
文心瑣談:學術的意義 恆之 稷下電子報38期
對於不可言說的,必須沈默。
── 維根斯坦
當我們討論某一特定對象的意義之前,應該先確定被問及的對象是否『有意義』。一旦確定該對象確然有意義,接下來才能接著討論其意義為何。假設被問及的對象不具意義,那麼該對象之意義等問題也會變成假問題,建立在假問題上的討論,沒有意義。所以當我們問:『學術之意義為何』,首先要問:『學術有無意義』。
- Sep 08 Thu 2005 11:51
學思篇:參考資料的找尋 李雲龍 稷下電子報34期
對於寫報告或論文而言,參考資料的找尋是件必要的工作。一般來說,找尋參考資料的用意有兩個:第一,看看這個題目是不是有人做過了?若有,用的方法和觀點與我們是否相同?第二,知道在這之前,有多少先生對這個題目的相關問題做過研究,有什麼樣的成果?當然,尋找參考書目,對於從事研究有一段時間的前輩,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但是,對剛入門的朋友而言,卻是一個不小的煩惱。君不見在各大BBS及網路論談上,都有類似的問題。如果知道一些小技巧,這樣的問題其實不待別人幫忙,自己就可以解決。在此,雲龍就這些年來尋找參考資料的經驗,提出來與各位分享,並盼請同好先進們指正。(限於學力及涉獵領域,本文僅介紹文史哲方面的參考資料)
尋找參考資料,以目前來說最簡便的方法就是例用線上的資料庫索引,在台灣地區作得最好且最完整的地方有兩個,一是國家圖書館,一是中央研究院。以國家圖書館而言,它收集了碩博士論文及期刊論文的相關資料。不過值得注意的是,以一般使用者的身份連上國家圖書館的網站,並不能找到完整的期刊資料。在「期刊文獻資料網」中的「中華民國期刊論文影象索引系統」只收錄了1991年以後的期刊資料,。此外,在期刊文獻資料網中,還有另一個「中華文化研究論文目錄」收錄了1946-1979年間的期刊資料。也就是說,即便配合這兩個資料庫,在1980-1990這十年期間的資料還是不能找到。這時候,就必需使用學術單位的資源。現在大部份的大學院校及學術單位,都有購買國家圖書館的光碟資料庫,這個資料庫與國家圖書館的期刊論文索引系統雖然相似,但是收錄的範圍卻往前推到1970年,不過由於是光碟資料庫,在最近的資料上就沒有網路上來得新。不過,這三個資料庫配合起來用,就可以找到相當完整的期刊目錄。
另一方面,紙本的參考書目提要也是一個尋找參考資料的管道。這類的書籍又分兩種,一種是用來找參考書的參考書,例如張錦郎的《中文參考用書指引》、謝寶煖的《中文參考資源》;另一種則是比較小範圍的資料彙編,例如黃文吉編的《臺灣出版中國文學史書目提要》、鄭阿財編的《臺港地區敦煌學研究資料目錄稿》。對於專題論文的寫作而言,後者的幫助要比前者來得大。尤其是某些專門目錄,採用完整收集的方式,也就是將這個範圍內的所有種類資料全部羅列,例如王民信編的《史記研究之資料與論文目錄》就是屬於這類的目錄,不但有專著、期刊的目錄,也有收錄外國學術期刊中關於《史記》研究的相關篇目。這類的書目提要雖然好用,然而因為紙本印刷的關係,對於新資料的掌握就無法那麼齊全。
- Sep 08 Thu 2005 11:50
學思篇:文學與史實 李雲龍 稷下電子報33期
最近看了一篇關於討論丘遲〈與陳伯之書〉的文章,當中,作者提到,歷來探討這篇文章時,都以為陳伯之是看了這封信之後才投降,然而,陳伯之是一個目不識丁的人,怎麼可能看得懂這種駢四驪六外加用典的書信?因此,舊時的說法恐怕不可信。其次,這位先生還舉了很多史料,說明這篇文章當中,有著許多與史實不符之處。最後,他還列舉了一些文中所言不合邏輯的地方。因此,結論是〈與陳伯之書〉是一封不合史實、不合邏輯,並且被過份誇大效果的書信。
的確,就這位先生在文中舉出的例證來看,其說可以成立。但是,雲龍在看完文章之時,首先想到的問題就是:如果陳伯之看不懂這封信,那麼,當年的荷蘭首將,恐怕更看不懂鄭成功那封信了!接下來,又讓我回憶起準備插大那年的時光。記得當時補習班老師在講〈討武曌檄〉時,也曾經說道:根據史實,武則天根本沒有和唐太宗有肉體關係,所以,這篇文章有一大段都寫錯了!然而,文學作品真的一定要合於史實嗎?而這所謂的史實,又真的是事實嗎?
如果依照這樣說法,要求文學一定要合於史實的話,今天我們讀到的許多名家名篇,恐怕都會被這兩位先生打上「不及格」的評語。例如白居易的〈長恨歌〉是多麼淒美的愛情故事,然而一開始「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這四句話就完全不合於史實。因為,楊玉環原本是壽王李瑁的王妃,也就是玄宗的媳婦,所以絕對不會「有女初長」,更不可能是「養在深閨」。而寫到馬嵬坡時,楊貴妃的死狀是「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但是根據《新唐書.后妃傳》的記載,楊貴妃是「縊路祠下」,不是在馬前。當然,更不用說後來臨邛道士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尋找楊貴妃了!簡直就是不符現實、不切實際之至。再如東坡的〈赤壁懷古〉和〈赤壁賦〉,前者說周瑜「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不但忘了諸葛亮的功勞,還把當時恐怕滿頭大汗的周公瑾寫得太過瀟灑;後者說曹操破周郎於赤鼻磯,連地方都搞錯了!不過,今天如果真的有人用這樣的角度來評論這幾篇文章,我們會覺得如何?恐怕是不以為然吧?
- Sep 08 Thu 2005 09:07
學思篇:慎選書籍底本 李雲龍 轉載自稷下電子報試刊二期
有句話說:中文系包山包海,無所不包。雖然這是句帶些玩笑性質的話,但也說明了中文研究的範疇是多麼的廣泛。相較於經史子集,版本學是屬於較進階領域,這並不是說經史子集不高深,而是一般來說,中文系大學部的學生比較不容易碰觸到這方面的問題,很可能要到唸了研究所之後,才會對版本學有較為深刻的瞭解。
「版本」這個名詞,大體上是從有雕版印刷之後才出現,中國的書籍出現的時代很早,早期書籍的流傳大致上都是用傳抄的方式,後來才改變成印刷的方式。版本的分類,有用雕版情形分,如刻本、複刻本、活字本;有用雕版地方分,如官刻本、私刻本、外國刻本;有用印期和墨色分,如朱印本、朱墨本、套印本;有用印刷質量分,如單行本、抽印本、附刻本。其他還有用字體大小分、用裝訂方法分、用增點批注分等等,可以說是非常的複雜。但是,今天想談的不是這些古代流傳的版本,而是現代流通的版本。
記得有一次同學做李清照的報告,講到「薄霧濃雲銷永晝,瑞腦噴金獸」時,說補充了一句:「這裡我們根據**人編的《宋詞鑑賞集成》中,把『噴』字改成『*』字(改什麼字我一時忘了)。」讓原本因為天氣暖洋洋而有點想睡的我,頓時清醒了過來,心想:怎麼會根據這種坊間隨處可見的鑑賞集成書籍,就隨意更動原本的字句?後來,老師在講評的時候也特別提到這一點,並不是說不能改字,而是不該如此的輕率。
- Sep 08 Thu 2005 09:05
學思篇:明古今之變 李雲龍 轉載自稷下電子報試刊一期
學中文的人,在很多情況下必須接觸古書,研讀古籍的資料,用研究古書的所得來寫文章、作學問。但是,在研讀典籍的時候,要非常小心的是,要明古今之變,知古今之不同,有些人就是忽略了這點,以致作出錯誤理解,寫出謬誤文章而不自知。因此,在試刊號的這裡,想和各位同好先進來討論這個問題。
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時空背景、不同的價值觀,若不能知道這些,在學術的研究上,就很容易發生以今議古、以今非古等問題。梁啟超先生在《中國歷史研究法》一書中曾經說道:「例如左傳中有名之五大戰,吾腦際至今猶有極深刻之印象,覺此五役者為我國史中規模宏大之戰事。其實細按史文,五役者皆一日而畢耳;其戰線殆無過百里外者;語其實質,僅得比今閩粵人兩村之械鬥。」因此,在歷史研究上,學者們往往必需想像自己置身於當時的時空,個人以為,不單是歷史研究,在中文研究方面,亦需如是。
曾經參加過一個研究生學術研討會,當中有一篇論文是討論韓非的思想,文章當中,對韓非做出極多的批評,言下之意好似韓非的學說一無可取之處。然而,當有人質疑,既然韓非的學說如此不值,又為何會受秦始皇所賞賜?為何重用法家學說的秦國,能夠併吞六國、一統宇內?發表人卻只能顧左右而言他。原因無非是因為這篇論文的作者,用的是現代的觀念、現代的想法,來評論韓非的學說,如此,當然會認為韓非的學說不適用,是只看到人性黑暗面的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