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五年前,一名南投縣信義鄉布農族的牧師全所哲,離鄉背井深入馬來西亞沙勞越山區向當地的原住民伊班族人傳福音,開啟台灣最早跨足海外深入不同種族的宣教創舉。

如今牧師的兒子全慈祥繼承父親遺願,並以父親的保險金與親友的愛心捐款,為他們籌建教育中心,父子倆的愛心遠播到異國發光發熱。

一九六八年,台灣長老教會首次派遣四位台灣牧師前往馬來西亞沙勞越宣教;三年後第二批牧師接著出發,其中四十五歲的全所哲是來自信義鄉豐丘村的布農族人,不僅一待就是十年,且返台後放心不下伊班族人,仍持續回沙勞越探視他們,視為第二個故鄉。

進入文明禁區 還有獵人頭風俗

沙勞越位於婆羅洲北部,當地的伊班(IBAN)族人約有四十萬人,居住在熱帶雨林的蠻荒森林中,至今仍靠火耕與漁獵維生。早期伊班族人還有獵人頭習慣,人煙罕至,有如現代文明禁區,連國外傳教士都望之卻步。

從小在信義鄉布農族部落長大的全所哲,與教友曾傳火、李學聖與張天成等牧師在卅五年前來到這處蠻荒內陸,搭小船、徒步穿越原始森林,深入伊班族的部落,宣揚基督的福音,一趟往返就要五、六天以上,不僅身體要耐得住勞苦,更需要有過人的勇氣,因為一不小心,都有可能「人頭落地」成為供品。

面對伊班族人,除了語言的隔閡外,生活適應也是一大問題,雖然從小在山上長大,但來到比布農族更原始的伊班族部落,吃野菜、在河邊洗澡、住簡陋的高腳長屋等,全所哲剛開始還是難以適應,但他一一接受,還學習伊班族語,導引伊班族接觸外界文明。

學習伊班族語 吃野菜住高腳屋

十年後,教會與馬來西亞政府的契約期滿,全所哲等陸續回台,當時伊班族教徒已有五千多人;但全所哲仍掛念遠在海洋另一端的伊班族,經常返回沙勞越探視他們,並帶著布農族人一同前往。「父親有輕度中風,不過他還是堅持要回去沙勞越,讓我很感動!」全慈祥驕傲的說著。「從父親開始建立到現在的感情不能斷!這是一件很美的事。」在清華大學當體育老師的全慈祥,六年前決定繼承父親遺志,依然每年前往沙勞越,並將父親保險金捐出來,加上向親友募款共一百五十萬元,在加諾威(Kanowit)為伊班族人建立一座教育中心。

感情不能斷 籌款建立教育中心

「不要小看自己!在台灣原住民是如此地弱勢,但上帝卻選擇了我們。」在中部布農族長老教會等募款協助下,教育中心今年八月落成,全慈祥與信義鄉松年團契的布農族人穿著傳統服裝前往祝賀,伊班族人也穿上盛裝載歌載舞,共同慶祝教育中心啟用。台灣布農族牧師的堅忍與刻苦耐勞,不僅達成了蠻荒宣教的不可能任務,也讓台灣原住民的愛心遠播到異國發光發熱,更連結了布農族與伊班族人的情誼,印證愛無國界的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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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9  中國時報

「全」家十三人 重尋亡父走過的路

陳界良/南投報導


「這是我父親走過的路,我希望讓孩子知道他的爺爺、爸爸在這裡做過什麼。」全慈祥前年帶著母親、弟弟、妹妹、妻子與三個孩子等,十三個人前往馬來西亞,不是前往陽光絢爛的金色沙灘度假,而是踏著父親生前宣教的腳步前進沙勞越。

經五個小時飛行後,全慈祥全家終於抵達沙勞越,轉機飛往詩巫,再搭車前往拉讓河支流,改乘小船往上游伊班族部落前進,沿途盡是熱帶雨林的巨木森林,遇淺灘,大夥下船,合力拉小船過灘,經四、五個小時舟車勞頓,伊班族的長屋終於矗立眼前。

「我喜歡伊班族人的禱告儀式,既簡單又隆重。」全慈祥國中時曾跟隨父親前往沙勞越住了兩年,妹妹全慈信則與父親住了十年,伊班族人見到老朋友到來,拿出平時捨不得喝的陳年小米酒,大夥圍坐屋廊前,地板上立起十字架,點上燭火,一起禱告。

伊班族的高腳長屋以竹木、茅草等材料搭建而成,廿、卅戶緊連在一起,一座長長的高腳長屋即是一個部落,長屋緊臨河邊,屋內是住所,屋下方養豬、雞等牲畜。伊班族的飲食依然簡單,幾樣野菜與水果便是一餐,讓全慈祥家人深刻體會父親當年宣教的生活。

全慈祥指出,早期伊班族沒有廁所,長屋的地板一掀開即是廁所,他剛來時無法適應,好幾天沒上廁所。由於豬、雞等牲畜也養在長屋下方,又無排水設施,經太陽照射後,氣味相當難聞,晚上睡在屋內,頭只能朝上,根本不敢側睡,否則無法入眠。

全慈祥說,台灣原住民族屬南島語系,伊班族也是南島語系,他發現布農族與伊班族有許多辭彙的發音都相同,如房屋稱為「luma」、眼睛「mada」與一、二、三、四等計數發音也都相似。隔著浩瀚海洋的兩個原住民族,竟有語言相通處,實在很奇妙。

「沒想到在台灣是弱勢的原住民,還能到那麼遠的地方幫助別人。」全慈信表示,小時候總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到這麼遠的地方工作?但看到媽媽教伊班族人種菜、做綠肥、養雞;大哥教他們施肥、噴藥等現代農業技術,伊班族人高興的模樣,就感到欣慰。

「全牧師在的時候,大家都信主,後來沒有人再來帶我們禱告,信主的人又少了,傳道人實在太少了」伊班族人的話,讓全慈祥更加堅定籌建教育中心的必要性。

全慈信表示,台灣原住民深入熱帶叢林關懷伊班族人,也引起當地教會開始關心原住民,這是始料未及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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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9  中國時報 虎尾醫師夫婦 滇西部落義診送暖 許素惠/雲林報導

在遙遠的大陸滇藏邊疆,沒有「醫生」這個角色;上學對勞動力缺乏的部落孩子還是夢,且仍摸黑過日。雲林縣虎尾小鎮醫師譚玉棠深入邊陲義診,探詢少數民族的需求,同時實踐愛無國界的理念。

虎尾鎮若瑟醫院,日前從台東聖母醫院醫師黃冠球手中,接獲來自大陸雲南省貢山縣天主教會的感謝信,謝謝該院對於邊疆少數民族教友幫助,而最令他們感念的就是譚玉棠伉儷。

今年六月間譚玉棠看完同窗好友黃冠球「我的弟兄,在那高山上」的雲南行紀錄後,熱血澎湃,未多思索,利用十天年假,與太太呂培潔遠征滇西「秋那桶」部落,展開醫療之旅。

若瑟醫院院長宋維村、副院長蔡孟宏,全力支持譚玉棠夫婦送愛到邊疆,並贊助兩大箱藥品。為了盡量多帶藥品,夫妻倆輕裝簡行,結果,高山上溼冷的氣候,讓兩人吃足苦頭,「冬季衣物帶得不夠多,凍得要死!」呂培潔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祖籍廣東的譚玉棠,和山東大妞呂培潔,從台灣搭機飛到昆明,再乘臥舖巴士到怒江峽谷南端的六庫、經貢山、丙中洛,往返旅途就耗掉四天,真正進入部落義診只有六天。

譚玉棠指出,雲南是大陸種族最複雜的省,「秋那桶」部落約四百餘戶,住居有如東南亞原住民的高腳屋,衛生與醫療是當地最大的問題,沒有醫生、護士,生病全靠草藥。譚玉棠義診的六天中,「先生娘」呂培潔就充當臨時護士,遞棉花、簡單包紮、找藥品。

兩人捨棄厚重冬衣帶去的兩大箱藥品,在義診的第四天就已用罄,但是,等待治療的病患還大排長龍。譚玉棠急中生智,掏腰包託人到昆明買藥應急,雖然所費不貲,但看到病患獲得適當醫療,兩人都很開心。

譚玉棠在診療過程中,發現衛生不佳,是居民致病的最大殺手。幾乎每個孩子都有蛔蟲、蟯蟲等寄生蟲;鼻竇炎使得孩子始終掛著兩行鼻涕;皮膚病也困擾著大家;因為從不刷牙,滿口爛牙是大人小孩共通毛病。過勞導致酸痛後遺症;胃痛則由酗酒引起;高血壓因沒藥吃無法獲得控制;天冷少喝水造成的腎結石也是健康危機。一名四歲小男孩,肚子漲得像氣球,譚玉棠診斷出他長了腫瘤,允諾要為他付醫藥費,送他到昆明手術。

譚玉棠說,一名老人看他戴老花眼鏡,好奇地向他借用,一瞧「怎麼這麼清楚!」相當訝異。後來回程經過昆明,譚玉棠就買了兩百副老花眼鏡,託人送回部落。譚玉棠義診途中,經過一所小學,好奇探訪,發現老師不在教室,一時興起,教起孩子英語,好不快樂。返抵昆明時,惦記著這群小天使,又買了大批書籍衣服,再託人帶進部落。儘管怒江之水豐沛,居民卻仍摸黑過日,呂培潔指出,月光是暗夜中最強的亮光。有趣的是,村民愛看電視,但因電力不足,常常全家圍成一團,關掉所有的燈,只為了能看電視節目。

「那是一群需要關懷的弟兄!」譚玉棠夫婦回到台灣,還是掛心滇藏邊境的兄弟姊妹,持續自掏腰包、向親朋好友募集衣物,寄到「秋那桶」,並擬定希望工程。譚玉棠強調,物質匱乏可以逐漸改善,健康卻不能等。短期的義診絕非長久之計,唯有「教育」才能協助居民脫離貧病循環,因此,他們計畫將部落孩子送到昆明等較先近城市唸書,學習醫療、護理及其他知識,以便學成後返鄉服務,改善族人生活。一人之力畢竟有限,如果願意幫助滇藏高山上的弟兄,可將善款劃撥「財團法人台灣明愛文教基金會」,帳號:1914-3701,請註明:給「秋那桶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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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9  中國時報

八旬盲阿嬤不怨命 編草鞋一甲子

施博仁/屏東報導


爽朗的笑聲,親切的笑容,年近八旬的阿嬤陳玉蓉坐在庭院前,熟練地編織著草鞋。十七歲時就失明的她,在黑暗中編草鞋超過一甲子,沒有被惡運擊倒,對於重見光明已不抱希望,只惦記著編製草鞋的技藝後繼無人,面臨失傳。

陳玉蓉阿嬤住在車城鄉新街社區,十七歲那年,正值二次大戰末期,美軍時常空襲台灣,她跟著長輩挖防空壕,卻不幸染上眼疾,從此雙眼失明,不見天日。

命運坎坷的玉蓉阿嬤家中有八位兄弟妹,上有兩位兄長,排行老三的她算是大姐,下面還有二弟三妹,即使眼盲,但仍要負起照顧弟妹的重責。

她說,她和最小的妹妹相差十五歲,十七歲的她,雖然雙眼失明,但還要身兼母職,每天管弟妹吃飯和洗澡,下雨天穿蓑衣養豬,到古井邊洗衣,當時她淚往肚裡吞,越哭越傷心,也因如此,現在和妹妹感情好得不得了。「至於兩位兄長結婚宴客所殺的大豬,也是我養大的」,老阿嬤得意地說。為了生計,也為了一技之長,十八歲她開始學習編製草鞋,由於失明,只好先將別人編好的草鞋解開,用手掌量長度,記在心中,反推回去草鞋編製步驟,加上鄰居指導,一點一滴學習,手長滿厚繭,現在手指頭關節都已粗大變形。

玉蓉阿嬤以月桃葉和瓊麻葉編草鞋,她說,月桃編是服喪人用,瓊麻編則是八家將使用。以前家中辦喪事都是穿草鞋,但現在已經少見了;瓊麻編則是廟會時還看得到,至今廟會還常會請她做瓊麻編草鞋給八家將穿。草鞋編製過程繁瑣,須先將月桃莖搗破成一片一片,然後晒乾,再用雙手搓成繩狀,然後再將月桃葉編織上去。這樣的過程,不知手磨破了多少次,一小時編一雙草鞋,在當時也只賣一塊錢。

二十一歲那年,遇到她生命中的摯愛吳順己,交往兩年後,吳順己一句「讓我當妳下輩子的眼睛」,徹底感動了陳玉蓉,即使相差十七歲,仍決定牽手過一生,婚後並育有五名子女。如今老伴已經往生十餘年,阿嬤目前和老四吳瑞明、黃麗娟夫婦住在一起。現在已是十三位孫子的阿嬤生活幸福,但最艱苦的日子已經過去;而歲月在她臉龐所留下的皺紋和風霜,就是她堅強生命力所散發出的光芒與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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