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口考過程中感謝廖伯源師細心校閱,點出「過度詮釋」的可能危機,並指出回歸「史實」的必要性;林時民師讚許發揚史家精神,也發現導論與結論不甚受論文規範的遺憾。雖然,有意識地於寫作過程中「反叛」一些規範,然則兩位老師的諄諄指正,我應反思可更易潤筆之處。此際雖無從也不應大動手術,學生思索學位論文為三年來的階段性成果,而不欲變動其書寫性格,爾後當答謝二師,重新整次論文架構發表單篇論文,重新探論相關議題,並給與一己思索之後的答案。
為師們首要致意的,自然是業師李紀祥先生。從錄取後信件魚雁往返地交換對於傳統學術看法,參與人文書會看望著我歷經的成長與挫折,每週固定與大夥夜讀《史記》到十點多猶未止息。成為我指導教授後每週會面的確認進度,又讓我有「逃開」的喘息機會。生活如此照顧的慈母、學術要求如此高的嚴師,卻又給予論文寫作內部空間的寬闊,論文能有今日不甚成才的初步規模,莫不與祥師三年來的指導有所聯繫。
讓我感到煦煦和風的氣氛,非陳捷先師莫屬。歷史與文學研討會的嚴謹,是我的初識。課堂內外講授細緻的問候,令我感到大學者的風範。每回餐聚聊開的豪邁,更令我等小輩望塵莫及。還記得捷公宿舍夜宴我等學生,親自作紅燒師子頭讓我們品味的香味,北京人民大學參訪之旅的豪氣,雖然而今時過境遷,猶有韻味。在此豈不期盼捷公對未來清史的定位,能有更大的貢獻?
今日個人於學術場合身著唐裝之習,似仿王明蓀師與龔鵬程校長而來。豪氣,由酒而來。「喝死一個少一個!」可第二天上課,明蓀師仍神采奕奕,針對報告有待商榷之處一一指正。談笑之間見真情,龔師開創本校書院之風,學生慕華采而來,雖可待追憶,仍盼有再現之日。
扇子搖曳著,永遠直來直往的卓克華師,猶記得論文兵荒馬亂之際的三月底,特地約我過去研究室提點「雜務太多,專心論文。」縱使台灣史報告未如人意,跑廟宇的經驗也讓我重新貼近這塊土地的歷史。真正的嚴師,莫如范純武師。沒有任何藉口,研究所最低的分數出現在這邊,若不如此,豈不注意該有的「規範」?然而還記得,夜深樹蔭下、雲起樓草地旁、十六亭橋下亭內的暢談心事,純武師駕車出遊載我們到五峰奇等地的暢快,我無以名之。
三年來的成長,感謝豐銘與婉如助教三年多來在學校庶務上發生問題時,及時提出幫助以免發生問題。尤其是豐銘助教,前兩年在校大大小小的麻煩多所操心,升二年級暑假從雲來集與昌倫兩臺車搬到山下宿舍的操勞、北京人大參訪時帶著我們這群小鴨子南征北討,而今望著小汎汎一眠大一吋的欣喜,研究所黃埔一期的學長姐與我們二期、三期,還有大學部黃埔一期的學弟妹們,永誌難忘。
建富三年來的同寢生活,多所照料,免去生活許多笑話。願你家居照應家庭外,論文也能順利完成。燕菁伴隨著起舞笑談,增添前兩年在校樂趣。還記得研一深夜,與妳、勤瑩夜語,此情此景,常駐心中。若無引介宿舍,未知我與建富將流浪何方?感恩佩臻在地的照顧,也祝三位早日畢業。
書魔之名,莫如信凱。還記得03年九月,與你、建富、郁婷瘋狂買書往事嗎?一整天四人加起來恐怕破三萬了吧?不定時地接到你電話分享近日所見學術史議題的新發現,哪日我才有能力將學術動態分享給學弟妹們?郁婷與勤瑩聆聽如風往事,多所寬慰,感恩不盡。生活提點注意之處,與搬家大事,多所勞煩昌倫,又將成為學弟,數年照顧難以忘卻。泩翰與晉平或勞煩開車載書、或台灣史不熟之處多所請益,眼界開闊,不限一隅。遙望敬業奮發精神,學校工作與幫明蓀師打理佛光庶務的松林,令我見到另一典型。
無數次坐車時切磋學問、載重物、分享另一面,商榷《史通》議題論爭而未能對你有大幫助,感謝范維的無私開車幫忙。論文後期一再幫助影印、提供不同資訊的聖修與讚華,口考當日感謝聖修與昌倫、范維、培訓協助,颱風夜當晚四人一同開啟海尼根慶祝之景,想不到還是在書店呢。
史鬱讀書會悠悠蒼蒼之名,可否流長淵遠?從系所研究室一路到各教室的流浪,大學部的你們不離不棄,每週當晚讀書會下山後的宵夜開講,讓我回去都有新的「八卦」可以開懷入眠。兩年來的相處,感謝永祥、之凡、韓信讀書會隨傳隨到,供我使喚(笑),會後暢談讓我多一歸宿。威凱、耀祖、阿牛、阿亞、阿育、沛宏、拓宇、和鈞兩年來的招呼、哈拉與逛書店,兩年後你們也將站上就業或升學的征途,願黃埔一期的你們能開創佳績。一期的你們與二期的學弟妹,爾後空閒之時,我們再回台北相聚開懷的逛書店、聊天吧。
論文形成歷程,浩毅學長是最清楚的。從研一發表〈《史記‧秦楚之際月表》中的「楚」〉到本論文,包括辭句修訂、觀點提供,數回單獨於速食店指出架構需要修正之處,已非在此所能言盡。這一年論文寫作過程中,無數回北宜公路車上交換不成熟觀點與告知近來思緒的轉變,是我學術上無可取代的避風港,見到小慧慧的笑,當為你與學姊感到歡欣。逸光學長與世豪學長兩年來風塵僕僕地趕到林美山參與《史記》讀書會,明憲學長、生亦學長、怡昱學姊於人文書會每每論戰提供對《春秋》書法的新見解,得益良多。佩玉學姊慧詰的笑,總猜到我胡思些什麼,學術指教以外,許多事情也有賴妳的棒嚇。
國家圖書館善本書室的服務人員,是我由衷感謝的。連續兩個多月的奔波,各種《史記》傳本的複印與調閱,不辭勞煩地核對書籍無誤的細心服務,使我論文得以準時完成。
雖然身在林美,五虎崗一路走來的友伴仍時時刻刻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敦淵學長、崑在學長、大昕學長,還有光懋、鴻勳、於威、瑞均、聰閔、川豪、夢陽等學弟妹,淡江《史記》書會之外,常有勞各位提供不同學術與其他資訊,我與你們碰面更是得到生活中無可窮數的歡笑時光。右尹除了學術上提出新的看法,也常於危難之中助我於無形,尤其是四月底陪我「爆肝」製作論文圖表,無以報答。高上雯師既俏皮又充滿慈愛之光,靜靜聆聽我的娓娓道來而毫不見外,實在不好意思。每回讀書會,姚秀彥師總問我:「這麼認真,快寫些學術文章發表啊。」如此抬愛,羞愧萬分,今當全力報答師恩。當然,還有「老劉」。
大二起參與讀書會,世安師對《史記》總有「驚世之語」,更對報告人的論點有絕妙的補充與裁斷,若說我駑鈍保守的性格中,還有些創發新見,得感謝為師數年來不間斷的刺激。會後會餘煙繚繞中,世安師聚合了一代又一代淡江歷史的新血脈,綿延不斷。自然更要感謝的,也包括為師對我少數幾次感懷之念的對談,給予「冷靜」的評價,讓我得以反思所有。每每於言談之中強調中國傳統學術、史學的根不能廢,有今日論文,都是世安師不斷提醒而不致走偏的成果。
論及心境與學術轉折,數位朋友不可不提:浩宇身處輔大中文所,幾年來除了對書的興趣,電子信件的魚雁往來,更讓我嘆服一己學養未足。中研院與台北各地區的學術訊息與書店書訊,更是通達。學術的議論,從去年對周公問題探論,到學位論文初稿的形成,得益甚多。雖一南一北難以碰面,與美惠線上談天總讓我開懷,而無數次分享彼此心事。資彣、緯華於危難之時徹夜長談,助我走出思考的死胡同。芸安莫名其妙地接到我電話,卻義無反顧地在線上陪我聊三個多小時解開心鎖。瑋婷一針見血的觸及思索身處的困惑,還有中奇聆聽與質問死結合理性,讓我逐步化開心結。今天能較為放心的展開自己的雙翼,對幾位朋友的開放心胸,實在銘感五內。
行文至此,感謝妳與政毅在那天與我的相會,高中以來十年的悲喜交錯,我們還是朋友,不論未來怎麼走,歲月留下的痕跡,不會消逝。祝妳當年未能實現的願望,終能成真。
未及於此處道及,一路關懷我的其他朋友們,我都記得每個人對我的抬愛,向你們致上最深的謝意。
最終,感謝父母二十六年多來允許我不斷的「胡鬧」。誠如畢業典禮當日午後,父親語重心長的在祥師研究室說:「我們都不是念文科的,不太能理解為何兒子這樣喜愛文史。」今日終將論文與雙親分享,我這現階段最大的喜悅。
僅將本論文獻給
無數歲月中陪伴、扶持我成長的 家人、師長與友朋們
莊宇清 2006年8月4日 筆於台北古亭
- Aug 04 Fri 2006 08:30
林美山論文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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