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愛咖啡,為林語堂工作四年間更成了咖啡迷,前中國文化大學新聞暨傳播學院院長馬驥伸不免感慨:「30年過去了,咖啡還在我桌上。」

仰德大道旁藍瓦白牆帶有西班牙風的洋房,如今已變身陽明山上藝文咖啡休閒去處,這座林語堂故居,當年馬驥伸看著平地起樓,昨天文壇為紀念林語堂逝世三十周年而聚,在陽明山海芋盛開的季節,同聲唱著《奇異恩典》,在林語堂墳上獻上海芋,大師典型倏忽依稀。

畢生以英語寫作,著作等身,林語堂以《京華煙雲》、《吾國與吾民》、《蘇東坡傳》等代表作名滿天下。他在70歲時選擇定居陽明山,在1966至1976年的人生最後十年,大師在這處庭園寓所度過平淡充實的晚年,不論書房寫作、陽台抽煙斗沈思、或餵食池中錦鯉,點滴留駐了林語堂生活過的痕跡。

睹物思人,曾伴大師身邊工作的馬驥伸、曾任林語堂秘書的林語堂外甥媳張陳守荊,都現身說法談大師生前行誼。

馬驥伸以「平易、真誠、淳厚、雋永」八字作為林語堂的一生註腳,「不必人人都是林語堂,也不可能人人都是林語堂。」馬驥伸強調:「但如果今天社會上,這八個字被淡忘消失不重視了,確實是我們的遺憾。」

張陳守荊則從林語堂的宗教信仰切入。早年林語堂雖也信教,但常送妻子和外甥媳到教會之後,就到統一飯店喝咖啡,後來在紐約被一位牧師觸發,成了他忠實的聽道者,張陳守荊對這位牧師一直心懷感佩,可惜還未曾見過他就已辭世;張陳守荊指出,很多研究者對林語堂的信仰解釋得很複雜,但其實「他所信的教很簡單,就是整本聖經綜合起來,也就是『愛』!」

雖信仰卻不囿於形式,也不認為宇宙的真理可以在教會體制中找到,台北市文化局長廖咸浩認為,林語堂是「永遠的異教徒」,「異教徒」卻是積極的態度,相對於當時世界思想主流,他不隨波逐流,而在西方知識分子的浸潤中,找出對中國文化傳統的持平態度,尤其提出「浪遊者」的觀念更遠超乎他的時代,廖咸浩指出,林語堂在《生活的藝術》中提出「文化的藝術,就是悠閒的藝術」,對悠閒、留白的生活藝術見解,西方當代思想都還不如他。





李瑞騰:幽默大師 衝撞中西文化【記者賴素鈴/報導】【2006/03/27 民生報】


世人都說林語堂是「幽默大師」,但當下到底還有多少人懂得、知道林語堂?真是大大的問號。

「林語堂的幽默,是回歸到『人的個性的自由』上。」中央大學圖書館館長李瑞騰說。

李瑞騰昨天參與林語堂逝世30周年紀念會,不禁感慨台灣對林語堂的研究與發揚還有太多未竟其功的空間。

尤其大陸對林語堂的評價在80年代後翻紅,90年代就出現兩套林語堂全集與文集,現今關於林語堂的傳記、著作至少十餘本;台灣的林語堂相關出版,雖卡著版權糾紛問題,但仍相對薄弱許多。

李瑞騰認為,「幽默」不僅是林語堂的文學風格,也是其生命態度。由是可以解釋,林語堂之於「二周」,與魯迅(周樹人)對於小品文「閒適」的看法分歧,而近於周作人強調人生感情的體悟,「幽默」之於林語堂,是文學理論也是生命格調,李瑞騰認為,深探其中,可以延伸出許多中國現代文學理論的大問題。

李瑞騰新近找到難得一見的陳季同的書,更是深有所感。陳季同是第一位以法文寫作的中國人,他曾參與組建台灣民主國失敗,卻是19世紀末促進西方世界對中國了解的先行者,他以法文寫成介紹中國的《吾國》,對日後兩位國學大師林語堂、辜鴻銘都大有影響。

林語堂畢生以英語寫作,將中國文化介紹給西方世界,李瑞騰認為,將林語堂放回中國與西方文化交流衝撞的歷史大脈絡中,更能看出林語堂的貢獻與成就。

他也指出,有關林語堂的研究課題還有很多,包括林語堂曾受邀擔任南洋大學校長卻不歡而散的過程,除了新加坡方面已做出的調查,也應有更多元的論述加以平衡耙梳歷史真相。

目前負責經營管理林語堂故居的東吳大學,則定於今年10月13 、14日舉辦「跨越與前進」林語堂學術研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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