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俑在一九七四年被發現後不久,就被認定是秦始皇的陪葬品,但大陸民間研究者陳景元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提出異議,認為兵馬俑是秦始皇的先祖秦宣太后所有,而不是秦始皇。只是他微弱的聲音屢屢遭到大陸學術界和政治因素的壓抑,一直到本月「時代人物周報」對他的一篇報導,並得到大陸「人民網」的轉載之後,關於兵馬俑誰屬的問題,才真正在大陸學界引起討論。

據「時代人物周報」報導,現年六十九歲的陳景元並不是考古科班出身,只是一個建築方面的研究者,但他在兵馬俑尚未被發現前,一九五七年考入西安建築工程學院建築系,就已經開始接觸秦始皇陵,隨後,基於個人研究興趣,他對秦始皇陵和兵馬俑的研究始終不曾中斷。現在年近七旬,下排牙齒幾乎已經掉光的陳景元,仍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車袍多樣化 與始皇法制不符

陳景元對於兵馬俑不屬於秦始皇所有的論斷,主要包括:兵馬俑的發現地點和秦始皇陵相距太遠;兵馬俑位在始皇陵東面,而不是在南北中軸線上;兵馬俑坑道中置有許多不同輪距的車輛,與秦始皇「車同軌」的法制不符;以及秦始皇改正朔,異服色,規定所有衣服、旌旗都要是黑色,但兵馬俑武士的戰袍卻是大紅大綠的。

除此,陳景元也質疑當年的結論下得太快。一九七四年兵馬俑出土不久,大陸專家很快就得出結論說:「秦俑坑當為秦始皇陵建築的一部分」。據指出,當年兵馬俑出土引起江青的關注,在當時的批儒評法運動中,江青認為秦始皇是法家的典型代表,而新出土的兵馬俑則為批儒評法運動提供了最好的實物資料。於是,中國社科院的專家和陜西文物專家當時都趕到現場,並立即對兵馬俑的主人誰屬做出判斷。

陳景元認為:「當初兵馬俑的屬性並沒有準確的學術判斷,完全是在政治壓力下做的判斷」。他因此寫就了一篇《秦俑新探:俑坑的主人不是秦始皇》的文章,準備在中國社科院的刊物中投稿,但屢次受挫,一直到一九八四年才在一本自然科學的雜誌《大自然探索》得到刊登的機會。

政治施壓學術 宣太后是正主

即使如此,此前,大陸學術界不但對陳景元的觀點避而不談,就連他的名字也被刻意迴避。在雜誌刊登陳景元的文章之後,大陸兵馬俑研究者在西安召開了一場研討會,得出「秦兵馬俑的主人是秦始皇帝」的結論,推翻陳景元的觀點。

陳景元除了質疑秦俑的主人不是秦始皇,還根據自己的考證說出他眼中兵馬俑真正的主人應該是秦宣太后羋氏。據稱,西安府志中對此記載說:秦宣太后,葬芷陽驪山,去新豐縣十四里。在「臨潼縣志」中也說秦宣太后陵在新豐縣南。書中所指的秦宣太后下葬地理位置和兵馬俑出土地點相近。

不過西安兵馬俑博物館前任館長袁仲一堅稱,兵馬俑確實是秦始皇的陪葬品。袁仲一是當年兵馬俑考古隊隊長,他表示,兵馬俑內發現寫有「呂不韋」字樣的戈,秦宣太后比呂不韋早一百多年,宣太后的墓葬又怎麼會有後人的東西呢?

對於「呂不韋」戈,陳景元給出了自己的解釋:此戈發現的位置在中層,如果是和兵馬俑一起陪葬的話,那應該是在底部。他認為,兵馬俑坑內每年都有淤泥堆積,戈的位置可以推斷出大致的年份,那是宣太后身後的年份。

目前為止,秦始皇兵馬俑主人到底是誰,大陸學術界仍有一些學者認為不能給予定論,仍屬「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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