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有兩位風格完全相反的專欄作家,傅里曼與紀思道。

傅里曼因為「橄欖枝與凌志汽車」一書,儼然成為觀察「全球化」現象的代表人。他一場演講價碼數萬美金,出入頭等艙與高級旅館,總統總理都希望被他訪問。他最近一本書「地球是平的」,也賺了台灣不少錢。

另一位是紀思道。他與妻子伍潔芳因採訪天安門事件獲得普立茲獎,足跡幾乎踏遍各窮國和弱國。他曾替柬埔寨的雛妓贖身,多次偷渡進入蘇丹,沒有他的努力,蘇丹的種族屠殺悲劇就不會受到重視。他也因一連串有關蘇丹的評論獲得今年普立茲獎。

傅里曼與紀思道的影響力都受到重視,但貪腐國家的領導人不喜歡紀思道,因為紀思道會揭發掌權者的清廉、民主假象,破壞他們貪腐的機會與空間。

倒扁運動期間,台灣有一位阿姨與一位叔叔一直主張,上街頭會戕害民主,台灣人要多關心其他的世界大事,比如說蘇丹的悲劇。這位叔叔與阿姨的言論,讓我想到傅里曼與紀思道關心世界的不同姿勢。

「地球是平的」當然是一個很棒的全球化隱喻,但對許多在「血汗工廠」被剝削的工人來說,「地球是平的」更像是欲哭無淚的悲劇。只有一開金口數萬美元的傅里曼,才會覺得全球都是平坦大道。

紀思道的努力,至少讓柬埔寨的雛妓得到翻身機會;紀思道的文章,也至少讓蘇丹難民有機會多活幾天。但對獨裁貪腐領導人而言,傅里曼夸夸其談的文章愈多愈好,他們可以假全球化之名多汙點錢。

倒扁運動之所以風起雲湧,在於民眾擔心自己會變成貪腐政權的犧牲品,這與關不關心世界大事是兩回事。事實上,正因為民眾眼見其他貪腐政權的惡果,才有站出來的勇氣。

叔叔阿姨希望民眾多關心世界大事,固然沒錯;但對不忍國是紛亂的紅衫軍而言,台灣現在比較需要像紀思道那樣關心世界的人,而不是靠寫文章演講替自己賺大錢的傅里曼。

http://udn.com/NEWS/OPINION/X1/353038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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